進展2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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進展2
賀頌歸來的時候，正好是五月初，夏意盎然，風和日麗。
他一身素色衣裳，低調至極，行走在大街上，無奈周圍有不少人仍對著他指指點點——賀頌平素囂張跋扈，常與街坊騎馬疾馳，是以不少人認得他。
賀頌甫一回來，關於賀府的流言又有卷土重來之勢，賀頌卻置若罔聞，這一路上他已經打聽了太多關於賀府的消息，
說什麽賀含章殺了賀禮之類的，雖然一開始他覺得有些荒謬，但是又莫名覺得可信。
賀頌徑直朝賀府而去，手中還提了徐喬愛吃的梨花酥。
賀府已有衰敗之相，門前樹葉散落一地，灰塵清晰可見，大門緊閉，連大門一貫的鮮紅色都似褪色了般，變得斑駁、沈重。
賀頌之所以趕著回來，是因為他擔心徐喬，若不是徐喬在這裏，他其實沒打算回淮安。
如賀頌猜測的一樣，推開門，庭院中蛛網紮根，殘荷雕零，空無人煙，賀頌心中不安，
直奔住處而去，卻見一婦人打扮的女子正悠閑躺在貴妃椅之上，細碎的陽光透過樹枝灑在她臉上，顯得沈靜異常。
賀頌懸著的心定下來，他輕手輕腳走近徐喬，見女子睡顏美好，不免嘴角微笑，又見女子小腹微凸，眼神變得十分柔和。
徐喬忽然驚醒，驟然見到賀頌，不禁呆了一晌，接著摸上賀頌的臉龐，笑著流出兩行淚，“阿頌，是你嗎？寧寧，爹爹回來了，寧寧。”
徐喬摸著肚子，被賀頌摟入懷抱，賀頌聞著熟悉的發香，心中祥和，“嗯，我回來了。”
熟料這時徐喬突然推開賀頌，神色驚恐，“你是誰，你別過來，你別過來，啊——救命，有人要殺我，有人要殺我，救命——”
徐喬大喊起來，並且飛快地跑動，賀頌想要上前追趕，反而刺激得徐喬跑得更快，
徐喬對身後賀頌說的話充耳不聞，似完全不認識眼前人，只把他當成要她命的惡人。
一個不慎，徐喬腳下打滑，跌倒在地，徐喬疼得直飆眼淚，身下的衣裙一片濕潤，血跡很快漾開來，濃濃的血腥味在空氣中彌散，
趕來的賀頌登時慌了身，抱起徐喬就往外跑。
梁璽接到了徐喬出事的消息，正好胤姜帶著新鮮的瓜果進來——欽差府人多眼雜，梁璽被胤姜說動，搬來了這座曾為蘇宅現叫姜宅的宅子。
胤姜見梁璽眉頭緊鎖，關心問道，“出了何事？”
梁璽神色凝重，“賀頌回來了，但是徐喬，小產了。”
胤姜一楞。
梁璽作為世人眼中的死人，自然不能再出現在人前，於是胤姜主動找到了賀頌。
賀頌坐在醫館的涼凳上，仰頭望天，眼神空洞，神情疲倦，胤姜輕輕拍了下賀頌，
“阿弟，休息會兒吧，阿喬最近精神不太好，但是她一直都盼著你回來。”
賀頌悲傷一笑，“她當真希望我回來嗎？她連我都不認識了。”
胤姜神色微動，“若是你是阿喬，你該怎麽做？你和她，你的家人和她的家人，你認為，夾在中間的她該如何自處？
你做過噩夢嗎？會夢到那些已死之人嗎？
我偶爾會夢見很多已經離去的朋友，也會夢見許多素不相識但是已經死去的陌生人，阿喬也會做噩夢。
你覺得她的夢，是什麽樣的？會不會夜夜都充斥著村人的哀嚎，吵得她心不寧，神不靜？
若是你是那個死裏逃生的人，你會如何感覺？
會不會有一種活著的罪惡感？
若是自己過得幸福，就更罪惡了，如果這種幸福，還是和曾經害死村人的那家人一起建立的，那巨大的罪惡感會將她淹沒。
阿喬是個好姑娘，心地善良，而善良的人更容易自責和愧疚，她不知道如何面對你，阿頌，你呢，你想過要怎麽解決你們之間的仇恨嗎？”
賀頌呆呆地看著胤姜，大腦一片空白，他總以為對她好就能抹平過去那些風霜，可是原來，他越對她好，會讓她越愧疚，她也會越想逃避。
胤姜繼續說，“阿弟，你有想過，和阿喬暫時分開一段時間嗎？現在的你們，越是執著於抹平過去，那過去就越會揮之不去。
阿弟，時光啊，是很神奇的東西，把它交給時間吧，若是你二人真有緣，何愁不再遇？”
賀頌先是下意識想要反駁，可是腦中總是回想起徐喬推開他後驚恐的看著他的模樣，那完全陌生的眼神、那備受驚嚇和困擾的痛苦模樣，
他也不由得痛苦起來，就好像有一千根刺，密密麻麻的紮著他的心。
賀頌猛然合上眼，將眼淚擠回去，“阿姊可有什麽好去處，讓阿喬好好休息一下？”
胤姜瞧了眼四周，見無人，便說道，“去找阿瑤吧，她是你親姐姐，這世上不會有人比她更關心你，更在乎你在乎的人，
雖然你們姐弟並未相認，可是我知道，阿瑤是個很重感情的人。
賀頌，其實我這次來找你，還有一事相求。”
胤姜不帶猶豫的說著，梁璽的擔心不是沒有道理，鄧遂前後反差太多，說不定留給他們的都是假證據，
胤姜知道賀頌和賀含章父子不睦，是以想從賀頌這裏打聽消息。
賀頌默了一晌，“你是想問賀含章把那些東西藏在哪裏吧？如果你們已經掌握證據了的話，如今朝堂上就會掀起波瀾了，可是到目前仍是之前的消息。”
胤姜點頭，“我知道現在的情況有些強人所難，但是我希望在你冷靜下來之後，能仔細考慮一下。”
賀頌朝天吹了一聲口哨，又有幾分之前的紈絝模樣，“血濃於水，你不怕我和賀含章其實父子情深，根本不像你們想的那般？”
胤姜遲疑，才開口說道，“其實阿瑤對幼時之事有些印象，一些往事就像夢魘一樣纏著她，她曾對我說過，她當時是被人扔在街上的，一個嬤嬤模樣的人叫她安靜地在那裏等著，
阿瑤很乖，她沒有到處亂跑，可是她等啊等，等到天都黑了，也沒有人來找她，再晚些，她就被人打暈帶走了。
阿瑤說，她怕黑，討厭等待，可能就是那時的後遺癥，她總是做一個夢，夢裏她一個人站在街上，街上人來人往，但是沒有一個人理她，她眼見著黑暗將她吞噬。
所以我在想，阿瑤的失蹤是不是有古怪？
還有你母親雲娘的死，賀含章並非張韻想象中那個不棄糟糠的有情郎，而這世間也從來不缺拋棄糟糠的負心漢。
我自接觸你，便覺得你們父子關系不好，應該不只是表面上的原因吧，加上阿喬那麽明顯想要報仇，你都放任她並且還替她掩護，你的想法也不難猜。
雖然其中情由我有猜測，但是到底沒有證據，加上你一直都在幫我們，也的確是真心想要賀含章死，所以我又何必再去追問你的傷心事呢？
並非一定要袒露傷疤才能做朋友，阿頌，我說過，我是你姐姐的朋友，也是你的姐姐。”
胤姜這話讓賀頌陷入了沈默，他原來故作的張揚表情也徹底沈寂下去，胤姜看不清賀頌的神情，卻覺得他的身上隱隱圍繞著悲傷氣息。
賀頌長長嘆口氣，眼睛微紅，“你想知道賀含章把那些密信和暗賬放哪裏，是嗎？
我有一個猜測的地方，知府衙門，他升堂的地方，你們可以去找找。
我跟了他很久，才確定應該是那裏，但是我不敢輕舉妄動，畢竟那地方太顯眼了，每天都要升堂，稍微有什麽變化實在很難瞞過去，若是打草驚蛇，說不定他會換地方。”
大夫從裏間出來，“小夥子，你娘子醒了，進去看看吧。”
賀頌不再多說，胤姜緊跟上去，徐喬神情懨懨，看見賀頌便扭過臉去，
胤姜趕忙推賀頌到一邊，拉著徐喬的手說道，“阿喬，想找個山清水秀的地方休息休息嗎？
我知道你心情不好，我有個好去處，裏面還有我的朋友，我相信你在那裏會忘記一些煩惱，好嗎？”
徐喬沒抽出手，似乎在考慮，胤姜又與徐喬說起慶安寨的一草一木，激起了徐喬的向往之心，眼睛泛出淚花，“葛家村也是這樣美麗的地方。”
胤姜點點頭，“嗯。”摸摸徐喬的頭，確定徐喬答應了。
賀頌站得遠，見徐喬松口也安心了，等胤姜出來後，賀頌又說，“我和你們一起吧，我也想知道，他都藏了些什麽東西。”
胤姜拉著沈巖一起去了府衙升堂的地方，賀頌沒掩飾身份，不少人看著他的眼神幸災樂禍。
一群捕快將那裏裏外外都找了個遍，連頭頂那塊名為“兩袖清風”的牌匾都不曾放過，卻是什麽都沒找到。
沈巖摸摸下巴，略有苦惱的說道，“不會也要掘地三尺吧？”
胤姜點點頭，期待地看著沈巖，沈巖掩面，他真成地鼠了，啥都往地下挖。
地磚被撬起，捕快們拿起鋤頭就開始挖，從艷陽高照，挖到日落黃昏，已經從土裏挖出了大小不下十個箱子，整整齊齊地擺放在一邊，沈巖笑瞇了眼，很是滿意的模樣。
賀頌面無表情，漠然地看著這一切。
終於最後一個箱子被起了出來，沈巖宣布今日完美落幕。
當然，對於胤姜和梁璽來說，事情並沒有結束，叫足了人手，開始熬夜查閱這些箱子裏的內容，對於他們來說，分秒必爭。
就在這月上柳梢頭之際，一場刺殺悄無聲息地進行著，刀光劍影裏，血流成河。
等胤姜他們得到消息，趕到現場時，已經是一片狼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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賀頌歸來的時候，正好是五月初，夏意盎然，風和日麗。
他一身素色衣裳，低調至極，行走在大街上，無奈周圍有不少人仍對著他指指點點——賀頌平素囂張跋扈，常與街坊騎馬疾馳，是以不少人認得他。
賀頌甫一回來，關於賀府的流言又有卷土重來之勢，賀頌卻置若罔聞，這一路上他已經打聽了太多關於賀府的消息，
說什麽賀含章殺了賀禮之類的，雖然一開始他覺得有些荒謬，但是又莫名覺得可信。
賀頌徑直朝賀府而去，手中還提了徐喬愛吃的梨花酥。
賀府已有衰敗之相，門前樹葉散落一地，灰塵清晰可見，大門緊閉，連大門一貫的鮮紅色都似褪色了般，變得斑駁、沈重。
賀頌之所以趕著回來，是因為他擔心徐喬，若不是徐喬在這裏，他其實沒打算回淮安。
如賀頌猜測的一樣，推開門，庭院中蛛網紮根，殘荷雕零，空無人煙，賀頌心中不安，
直奔住處而去，卻見一婦人打扮的女子正悠閑躺在貴妃椅之上，細碎的陽光透過樹枝灑在她臉上，顯得沈靜異常。
賀頌懸著的心定下來，他輕手輕腳走近徐喬，見女子睡顏美好，不免嘴角微笑，又見女子小腹微凸，眼神變得十分柔和。
徐喬忽然驚醒，驟然見到賀頌，不禁呆了一晌，接著摸上賀頌的臉龐，笑著流出兩行淚，“阿頌，是你嗎？寧寧，爹爹回來了，寧寧。”
徐喬摸著肚子，被賀頌摟入懷抱，賀頌聞著熟悉的發香，心中祥和，“嗯，我回來了。”
熟料這時徐喬突然推開賀頌，神色驚恐，“你是誰，你別過來，你別過來，啊——救命，有人要殺我，有人要殺我，救命——”
徐喬大喊起來，並且飛快地跑動，賀頌想要上前追趕，反而刺激得徐喬跑得更快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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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個不慎，徐喬腳下打滑，跌倒在地，徐喬疼得直飆眼淚，身下的衣裙一片濕潤，血跡很快漾開來，濃濃的血腥味在空氣中彌散，
趕來的賀頌登時慌了身，抱起徐喬就往外跑。
梁璽接到了徐喬出事的消息，正好胤姜帶著新鮮的瓜果進來——欽差府人多眼雜，梁璽被胤姜說動，搬來了這座曾為蘇宅現叫姜宅的宅子。
胤姜見梁璽眉頭緊鎖，關心問道，“出了何事？”
梁璽神色凝重，“賀頌回來了，但是徐喬，小產了。”
胤姜一楞。
梁璽作為世人眼中的死人，自然不能再出現在人前，於是胤姜主動找到了賀頌。
賀頌坐在醫館的涼凳上，仰頭望天，眼神空洞，神情疲倦，胤姜輕輕拍了下賀頌，
“阿弟，休息會兒吧，阿喬最近精神不太好，但是她一直都盼著你回來。”
賀頌悲傷一笑，“她當真希望我回來嗎？她連我都不認識了。”
胤姜神色微動，“若是你是阿喬，你該怎麽做？你和她，你的家人和她的家人，你認為，夾在中間的她該如何自處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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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偶爾會夢見很多已經離去的朋友，也會夢見許多素不相識但是已經死去的陌生人，阿喬也會做噩夢。
你覺得她的夢，是什麽樣的？會不會夜夜都充斥著村人的哀嚎，吵得她心不寧，神不靜？
若是你是那個死裏逃生的人，你會如何感覺？
會不會有一種活著的罪惡感？
若是自己過得幸福，就更罪惡了，如果這種幸福，還是和曾經害死村人的那家人一起建立的，那巨大的罪惡感會將她淹沒。
阿喬是個好姑娘，心地善良，而善良的人更容易自責和愧疚，她不知道如何面對你，阿頌，你呢，你想過要怎麽解決你們之間的仇恨嗎？”
賀頌呆呆地看著胤姜，大腦一片空白，他總以為對她好就能抹平過去那些風霜，可是原來，他越對她好，會讓她越愧疚，她也會越想逃避。
胤姜繼續說，“阿弟，你有想過，和阿喬暫時分開一段時間嗎？現在的你們，越是執著於抹平過去，那過去就越會揮之不去。
阿弟，時光啊，是很神奇的東西，把它交給時間吧，若是你二人真有緣，何愁不再遇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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賀頌猛然合上眼，將眼淚擠回去，“阿姊可有什麽好去處，讓阿喬好好休息一下？”
胤姜瞧了眼四周，見無人，便說道，“去找阿瑤吧，她是你親姐姐，這世上不會有人比她更關心你，更在乎你在乎的人，
雖然你們姐弟並未相認，可是我知道，阿瑤是個很重感情的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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胤姜知道賀頌和賀含章父子不睦，是以想從賀頌這裏打聽消息。
賀頌默了一晌，“你是想問賀含章把那些東西藏在哪裏吧？如果你們已經掌握證據了的話，如今朝堂上就會掀起波瀾了，可是到目前仍是之前的消息。”
胤姜點頭，“我知道現在的情況有些強人所難，但是我希望在你冷靜下來之後，能仔細考慮一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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胤姜遲疑，才開口說道，“其實阿瑤對幼時之事有些印象，一些往事就像夢魘一樣纏著她，她曾對我說過，她當時是被人扔在街上的，一個嬤嬤模樣的人叫她安靜地在那裏等著，
阿瑤很乖，她沒有到處亂跑，可是她等啊等，等到天都黑了，也沒有人來找她，再晚些，她就被人打暈帶走了。
阿瑤說，她怕黑，討厭等待，可能就是那時的後遺癥，她總是做一個夢，夢裏她一個人站在街上，街上人來人往，但是沒有一個人理她，她眼見著黑暗將她吞噬。
所以我在想，阿瑤的失蹤是不是有古怪？
還有你母親雲娘的死，賀含章並非張韻想象中那個不棄糟糠的有情郎，而這世間也從來不缺拋棄糟糠的負心漢。
我自接觸你，便覺得你們父子關系不好，應該不只是表面上的原因吧，加上阿喬那麽明顯想要報仇，你都放任她並且還替她掩護，你的想法也不難猜。
雖然其中情由我有猜測，但是到底沒有證據，加上你一直都在幫我們，也的確是真心想要賀含章死，所以我又何必再去追問你的傷心事呢？
並非一定要袒露傷疤才能做朋友，阿頌，我說過，我是你姐姐的朋友，也是你的姐姐。”
胤姜這話讓賀頌陷入了沈默，他原來故作的張揚表情也徹底沈寂下去，胤姜看不清賀頌的神情，卻覺得他的身上隱隱圍繞著悲傷氣息。
賀頌長長嘆口氣，眼睛微紅，“你想知道賀含章把那些密信和暗賬放哪裏，是嗎？
我有一個猜測的地方，知府衙門，他升堂的地方，你們可以去找找。
我跟了他很久，才確定應該是那裏，但是我不敢輕舉妄動，畢竟那地方太顯眼了，每天都要升堂，稍微有什麽變化實在很難瞞過去，若是打草驚蛇，說不定他會換地方。”
大夫從裏間出來，“小夥子，你娘子醒了，進去看看吧。”
賀頌不再多說，胤姜緊跟上去，徐喬神情懨懨，看見賀頌便扭過臉去，
胤姜趕忙推賀頌到一邊，拉著徐喬的手說道，“阿喬，想找個山清水秀的地方休息休息嗎？
我知道你心情不好，我有個好去處，裏面還有我的朋友，我相信你在那裏會忘記一些煩惱，好嗎？”
徐喬沒抽出手，似乎在考慮，胤姜又與徐喬說起慶安寨的一草一木，激起了徐喬的向往之心，眼睛泛出淚花，“葛家村也是這樣美麗的地方。”
胤姜點點頭，“嗯。”摸摸徐喬的頭，確定徐喬答應了。
賀頌站得遠，見徐喬松口也安心了，等胤姜出來後，賀頌又說，“我和你們一起吧，我也想知道，他都藏了些什麽東西。”
胤姜拉著沈巖一起去了府衙升堂的地方，賀頌沒掩飾身份，不少人看著他的眼神幸災樂禍。
一群捕快將那裏裏外外都找了個遍，連頭頂那塊名為“兩袖清風”的牌匾都不曾放過，卻是什麽都沒找到。
沈巖摸摸下巴，略有苦惱的說道，“不會也要掘地三尺吧？”
胤姜點點頭，期待地看著沈巖，沈巖掩面，他真成地鼠了，啥都往地下挖。
地磚被撬起，捕快們拿起鋤頭就開始挖，從艷陽高照，挖到日落黃昏，已經從土裏挖出了大小不下十個箱子，整整齊齊地擺放在一邊，沈巖笑瞇了眼，很是滿意的模樣。
賀頌面無表情，漠然地看著這一切。
終於最後一個箱子被起了出來，沈巖宣布今日完美落幕。
當然，對於胤姜和梁璽來說，事情並沒有結束，叫足了人手，開始熬夜查閱這些箱子裏的內容，對於他們來說，分秒必爭。
就在這月上柳梢頭之際，一場刺殺悄無聲息地進行著，刀光劍影裏，血流成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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